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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中的两个丈夫

来源:东北之窗   日期:2011-08-30


  她是一位具有典型东北气息的女人,用卡子卡着花白的短发,虽已 76岁但走起路来很精神。那日与她和她的女儿相对而坐,听着她的故事……

  前夫短暂的 8年

  我 23岁出嫁,在同龄人中,23岁这样的年龄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,出嫁前我被奶奶一直念叨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。家里有老姑娘,在奶奶心里是丢人的事,所以出嫁那天母亲因为我要远嫁直掉眼泪,但奶奶还是高兴地咧着嘴。

  我是吉林省柳河县人,随前夫嫁到了内蒙古。前夫是木匠,是个能耐人,但身体不好。结婚后我们回到内蒙古,他跟着木匠队干活,抽空还给邻居们干零活,我们的小日子过得挺好,但后来他得了病。

  结婚后我发现他有咳嗽的毛病,但不严重。那会儿的人根本没看病的意识,尤其是这种小病。他一直说是因为拉锯被锯末呛着了,我觉得也是,也没在意。那会儿的人耐扛,见他咳嗽得不行了就给他煮个梨吃,说来也怪,他吃煮梨就会好一些。直到一天他在外面喝了很多酒,回来人很难受,半夜不停地咳嗽,还吐了血。那时候的人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,前一天夜里他吐血,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就去上工了。

  吐血之后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,没多久人就病得爬不起来了。虽然吃了大夫给开的药,但没啥效果。他在床上躺了有多半年,后来人瘦得不成样子,最终没熬过那年冬天,他走了。当时也不懂他得的是啥病,现在看应该是肺癌。

  他是个好人,我们过了 8年,有了 3个孩子,他从来没向我动过手,赚了钱也全往家里拿,有时外面干一天活,回了家他还帮我干家里的活。只是他命苦,年纪轻轻就走了。

  (树梅老人拼接着记忆的碎片,断断续续地说着,语气与表情平淡而平静,她的心像是这个天气里清凉平静的海面,这也让我隐约触摸到老人的一种态度———认命。
老人的女儿说,除了大哥对父亲有些许记忆,她和弟弟一点儿都不记得父亲了。同时母亲从不在她们面前谈及父亲,即使她们成家立业后向母亲询问有关父亲的事,母亲也只是那几句简单的话,父亲是个好人,父亲是病逝的。)

  带着 3个孩子的日子

  他走的那年我刚 30出头,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日子不好过,真是有了上顿没下顿。大儿子 7岁,最小的儿子只有两岁多点。

  当时在村里是要分红的,按出工多少算。孩子他爸去世第一年,家里基本没分红。幸好家里有几只鸡,那年全家就凭那几只鸡下的蛋生存。孩子们天天守着鸡,就等着下蛋,下了蛋舍不得吃去别人家换粮食。

  第一年就在众人的帮衬下过来了。第二年我把最小的儿子留给大儿子照顾,自己去队里干活。记得当时队里只有 3头牛,大伙儿全指望它耕地,遇上牛病了,就得用人力耕地。我就在地里拉过犁。

  吃不饱、穿不暖,现在的年轻人根本理解不了那是啥滋味。我给孙子讲,我们那时候的干部穿用化肥袋子做的衣服,孙子说我编故事。记得村里有一年有了日本尿素,是白尼龙布袋子,用完化肥,公社的干部就用袋子做了裤子。现在的孩子觉得可笑,怎么能用化肥袋子做裤子,但在当时这化肥袋子也不是谁都能有的,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分上化肥袋子,像我们只有看的份。

  (树梅老人口中不时冒出“我们那时候”,在她看来那时候的境遇是她的命,那时候的苦现在的人不能理解,那时候的生活、那时候的记忆只留在那时就好。

  听着母亲的讲述,老人的女儿不由感慨:“说起来就是几句话的事儿,但我们的日子过得真是不容易。”她忆起了母亲从队里揣回的那个白面馒头,他们兄妹 3人围在炕头的那个高兴劲儿;忆起了母亲把吃的都分给他们,自己吃锅底铲起的黑锅巴;忆起弟弟因为饿喊着要吃的,母亲夜里偷偷地哭。)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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